來源:
2017-12-11
□晚報記者 王晨 文
“為了打鬼子,啥法子都用過。戰場上就是你死我活,怕就輸了。”接受周口晚報記者采訪的是91歲項城籍抗戰老兵王建義,年輕的時候他是一名熱血報國的軍人。王建義回憶,讓他感到最痛快的一次是在夜半時刻,他和幾個戰友埋伏在山上的桃林,逮住掉隊的日本兵就是一悶棍,“用腳踢,用棍打,鬼子死了槍就歸咱了”。痛擊日軍的喜悅、失去戰友的悲傷……聽著王建義老人的講述,猶如我們親歷戰爭一般。
國難當頭毅然從軍
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是河南多災多難的年代,頻繁的水旱災害、連綿不斷的戰爭、燒殺搶掠的土匪把老百姓折磨得苦不堪言。王建義出生在漯河市郾城區攔河潘村一個貧苦的家庭,家中有父母,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
“家里窮,老父親去河里挑水給村里的有錢人送到家,一擔水才兩分錢。因為挑水,父親的肩頭都磨破了。”王建義說,挑著空桶下河堤還容易些,打滿兩桶水,父親上河堤時必須小心翼翼,坡陡路滑要保持平衡,不能讓水灑出來,灑得多了就沒錢掙。
1941年4月,山西省戰事吃緊,兵力嚴重不足,國民政府在豫晉等地征兵十萬,抗擊日寇。當時,作為家中長子,王建義決心投身軍隊,殺敵報國。“當兵打鬼子,當兵保家鄉!”年僅15歲的王建義與老鄉一起,在漯河應征集合,迅速向山西進發。
老兵檔案
王建義,1926年生于漯河市郾城區攔河潘村,他15歲在漯河市加入國民黨33軍41師3團2營4連,后赴山西省汾陽市抵抗日軍,阻止日軍過黃河。抗戰勝利后他加入解放軍,1950年轉業到漯河市,1954年因工作需要到項城市建筑公司工作直至退休。
??? 埋伏桃林痛打日軍
在平時的戰斗中,王建義他們更多的是偷襲日軍,“咱的武器不如人家,槍打著打著就熱得燙手,槍桿都燒紅了,子彈打不出去。在缺水的情況下,戰士們就用尿液給滾燙的槍身降溫后接著打。我們就想辦法伏擊鬼子,搶他們的武器。”
山西省山頭多,山上種了不少低矮的桃樹,對于王建義和戰友們來說,滿山的桃樹成了伏擊日軍的絕佳地點。“趁著夜色,我們有時候是兩三個人,有時候是十個八個,打探到有日軍從這個桃林經過,我們就事先爬到樹上埋伏好,看到有鬼子來就小聲說‘來了,抓住啊’。看準時機,一把抓住鬼子,往頭上就是一悶棍。”王建義說到這里不禁笑出聲來,“用腳踢、用棍打,能搶到鬼子的槍,別提多得意了,走之前還得往對面山頭放一槍,試試火!”
那時候,日本兵被打怕了,整日待在崗樓里不敢出來。一直到抗戰結束,王建義所在的部隊把日軍死死地困在山西省南部。“日軍還給我們三團起名兒叫刺猬團,扎手!現在鬼子來了我也不怕他,還敢打!”說話間,王建義腰桿挺得特別直。
共赴國難死守黃河
山西省是華北戰略要地之一,王建義所在部隊經洛陽、過潼關、渡黃河,長途跋涉一個多月,抵達目的地——山西省孝義市。在孝義市,新兵接受緊急訓練后,就奔赴汾陽市戰場。當時,日軍從山西省南部企圖繼續南下,王建義所在的部隊奉命阻止日軍過黃河。
王建義清楚地記著,首次與日軍交火是在汾陽市,一營奉命守在山頭主陣地,王建義所在的二營在側翼進行火力支援。“日軍武器先進、火力大,我們就端著槍猛沖猛掃,看見鬼子就瞄準,也不知道打死打傷了多少。”戰斗從早晨一直持續到下午,日軍傷亡慘重,陣地上留下不少尸體,一營部分戰士傷亡,但在二營的援助下,成功擊退了敵人的進攻。
“我們的副班長是個機槍手,在這次戰斗中,被日軍一發子彈擊中眉心,滿臉都是血。他在后方治療時,我去看他,現在還清晰地記得他緊閉雙眼不說話,血根本止不住。最后因為傷勢太重,他犧牲了。”王建義重重嘆了口氣,又陷入了回憶,“還有一次,一位戰友離我大概5米遠,突然喊我說他掛彩了,我才看到他的臀部被日軍的炮彈炸去了一半,我讓他捂住,然后又背又拽帶他轉移。”
召集戰友加入解放軍
經過8年抗戰,1945年日軍宣布投降。聽到這個消息,王建義和戰友們高興得像過年一樣,他們把槍放在地上,大家互相擊掌、又唱又跳。但是,隨后發生的事情讓他和戰友們都很抵觸,山西省閻錫山部隊把部分受降的日軍留了下來。“日軍殺我們的百姓,燒我們的家園,占我們的土地,恨不得打死他們,還帶他們出操,我不干”。
后來,聽說國民黨要打共產黨,王建義更接受不了。他派人與解放軍秘密聯系,在他的帶領下,全連37名官兵加入解放軍。后來,王建義調入解放軍訓兵團擔任軍教員,一直到解放戰爭結束。
1950年,王建義轉業回到家鄉郾城縣,在家鄉東大街擔任街長。1954年,王建義因工作需要來到項城市建筑公司工作,直到退休。如今他兒孫滿堂,安享晚年。“比起犧牲的戰友,能活到現在我已經很知足了,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
[責任編輯:王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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