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口日報·周道客戶端記者 徐松 通訊員 劉吉杰

李華山，63歲，鄲城縣李樓鄉李小樓村2015年識別的建檔立卡貧困戶，小兒麻痹導致右腿殘疾，后來因腦出血后遺癥左側肢體偏癱，言語功能也出現輕微障礙，肢體三級殘疾，至今未曾婚配，是村里的特困群眾（五保戶）。

“上帝關上一扇門，必然會打開一扇窗。”年輕時的李華山雖然腿腳殘疾，卻心靈手巧，異常聰穎。農閑時常與鄰村的盲人“搭班”，一根竹竿，一把墜胡，一副竹板，游走“江湖”唱戲賺錢，日子也差強人意。

2000年前后，村里的青壯勞力陸續外出務工，李華山也“封琴掛板”加入了南下的行列。他在汕頭一個天橋下擺了個修車補鞋的攤兒，每個月也有近兩千元的收入。這一干就是十五年，直到2015年李華山突發腦溢血。看病花光了多年打拼積攢的十幾萬元錢。性命雖然得以保全，后遺癥卻需要更長的時間進行恢復。李華山不得不終止汕頭的生活，重返家鄉的同時，也陷入了孤獨和貧困。

腦溢血引發的偏癱影響了李華山左側肢體運動。本來只需要拄根手杖的他，不得不架起拐杖，靈巧的雙手，也大不如前。后遺癥還讓他出現語言障礙，語速稍快就含混不清、結結巴巴。回村后，生活的艱辛和病痛的折磨，讓李華山的性情變得愈發急躁，動不動就與親朋鄰里發生口角，甚至與前去化解矛盾的村干部和駐村工作隊爭執吵鬧。“惹不起”他，干部群眾只得“非必要不接觸”，對他敬而遠之。

駐村工作隊與李華山的關系在2016年7月出現了轉機。那天，李華山“突然”到村委會向駐村工作隊求助。原因是發現“藏”在家中的5000多塊壓箱底兒的錢不翼而飛。時任駐村第一書記的顧磊一方面幫他報警，一方面協調幫扶責任部門周口師范學院基建保衛黨支部募捐2000元現金，解他燃眉之急。考慮到他的實際困難，顧磊又四處奔走幫他提前1年辦理了五保手續。每年5000多元的特困群眾補助（五保金），使其有了穩定的經濟來源。

經過一年的恢復，李華山的身體有了一些好轉。顧磊又幫他置辦了修鞋配鑰匙的機器。從此，李華山就在國家救助、責任部門幫扶的基礎上重操舊業、自食其力。

2018年6月，李華山年滿60周歲，第二任駐村書記李霄催促李華山辦理養老保險手續。7月份，李華山攢夠了錢，在李霄的陪同下前去辦理有關手續。由于趕上國家養老保險政策調整，本已咨詢并告知李華山補交700元、免除700元（五保戶可以通過申請獲取的照顧）就能辦理有關手續，結果到現場辦理時必須足額繳納1400元，才能在新系統上提交審核。神情黯然的李華山收起700元錢、僅剩三十多元余額的存折和一把藥費條子打算放棄。一旁的李霄拿出700元錢，幫他補齊了需要補交的養老保險費用。辦好所有手續后，李華山已是兩眼淚花，口中一直喃喃地說“怎么能用你的錢，怎么能用你的錢”。李霄告訴他，駐村工作隊告知你700元辦理手續，政策可以調整，但駐村工作隊的承諾不會改變。

孤獨是李華山生活中的又一“勁敵”。2018年，駐村工作隊為其申請了一臺電視，但由于房屋潮濕，不到一年顯示屏就出現故障，無法正常使用。因為沒有維修的價值，駐村工作隊又聯系幫扶責任部門為李華山重新購買了一臺32寸液晶電視，并幫他買了“延保”，寂靜的小屋內，從此又有了生機。

2019年5月8日，駐村工作隊到其家中走訪。李華山談及以前“拉弦子”唱墜子書，充滿了自豪與興奮。工作隊就趁機鼓勵他嘗試著再“拉拉唱唱”，并在網上為其購買了拉墜胡所需的黃香，利用周末回城的機會，幫他買了墜胡的琴弦（墜胡用的是琵琶弦）。一周后，工作隊再到李華山家走訪時，他拉起墜胡唱道：“太陽升東方亮，習近平帶領人民奔小康；共產黨真叫好，老百姓的難處他知道；貧困戶有難處，周師派老顧（周師駐村第一書記顧磊）來幫助……”指法已然生疏，唱腔也顯生澀，但言辭懇切，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街坊四鄰說，這幾天李華山沒去趕集（去集鎮上補鞋配鑰匙），一直在家練琴，就為了讓駐村干部聽聽他的心聲。

回村委的路上，李華山咿呀的唱腔一直在駐村干部的耳邊回蕩，“歌”聲悠揚，琴聲悠長。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