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新華網
2021-05-17
曹佳斌
脫貧攻堅戰取得全面勝利后,要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這是我國“三農”工作重心的歷史性轉移。數字鄉村是鄉村振興戰略和數字中國戰略的最佳契合點。我國農業數據資源豐富、農民對數字技術需求迫切、農村數字紅利潛力巨大,加快農業數字化轉型,全面提升農業數據收集、加工、分析與處理能力,在產業平臺撮合下加速信息暢通與互動,實現農業降本增效和價值鏈躍升。這對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具有重要的戰略縱深意義。
“數字+農業”重塑中國農業產業化轉型
伴隨互聯網基礎設施的廣覆蓋、手機等使用的便利化以及對移動互聯生態的廣泛參與,我國農業、農村、農民的網絡接入性鴻溝加速消弭,互聯網紅利得到前所未有的釋放。在5G、工業互聯網、人工智能、云計算、大數據等數字技術的加持催化下,農業數字化轉型具備源源不斷的創新活力和發展勢能。
一是促進農業降本增效。在前互聯網時代,農業生產規模小、生產經營分散,條塊式的產業鏈條、羸弱的信息捕捉力以及低效的農村物流體系長期耗損著農業生產和交易效率,“小農戶與大市場”的資源配置困境始終無法有效解決。依托大數據分析、云計算等數字技術,農資電商平臺在提供信息服務的過程中沉淀了大數據資源,在后臺分析處理后,既可為農資經銷商提供農產品生產與流通以及農戶消費等數據服務,也可為金融機構的農業保險、商業貸款業務提供海量的農戶交易信息,降低獲客成本。
二是加快推動現有產業鏈價值鏈躍升。新一代數字技術為解構和重塑傳統農業發展范式提供全新的發展邏輯,這在生產端體現得尤為明顯。農業物聯網通過掌握農業生產的實時在線數據,可以對農產品的農藥、化肥、灌溉等要素投入提供檢測閉環,從而實現農業生產的溫度、濕度、光線和水分等智能管理,最大化挖掘動植物生長潛力和品質。自動識別技術、傳感器技術、智能決策技術以及物聯網技術等的加速發展,為構建全面感知、實時傳輸、智能決策為一體的農產品全供應鏈追溯系統強化了數字支撐。從下游看,大數據、云計算等數字分析技術高效連接農產品市場供需兩端信息,實現市場需求、庫存和物流信息的動態實時共享,倒逼企業優化生產經營決策,向以銷定產、品種優化的現代農業方向邁進。
三是催生農業生產性服務新業態。在數字化、網絡化和智能化技術的深度融合下,農業分工愈加精細化和專業化,內置于農業生產鏈條的相關生產性服務環節逐漸社會化和市場化,農業生產性服務新業態不斷涌現。例如,電商平臺的崛起推動全國范圍內的淘寶村風起云涌,“直播帶貨”“內容電商”等網購新業態向農村地區延伸,手機成為新農具、電商成為新農活,將物美價廉的農副產品帶出“田間地頭”。政府、企業和農業科研院所借助移動終端平臺精準推送品種選育、種養技術、病蟲害防治技術、農業科技等農技推廣服務信息。
當前農業數字紅利仍存巨大潛力有待深挖
整體而言,當前農業、農村數字化轉型仍處于初步探索階段,數字經濟釋放的增長紅利與大部分農戶的生計聯系較為薄弱,農業數字化轉型面臨發展潛力與挑戰并存的局面。
一是農民數字素養和技能亟待系統提升。農民數字技能匱乏是制約農村互聯網普及、分享數字經濟紅利的核心因素。數字應用技能不足,數字化增收能力弱,手機、電腦價值開發程度較低以及設備不足,均是農民群體在數字素養方面存在的主要短板。
二是農村數字基礎設施亟待提檔升級與數字人才供給不足并存。其一,部分農村網絡基礎設施鋪設和運營成本高、難度大,企業投資農村寬帶建設的積極性不強。正由于帶寬不“寬”、信號不穩等問題,農村網絡在一定程度上制約電商、在線教育、農業生產等數字應用的接入性和普及性。其二,由于發展空間小,環境不樂觀,一些電商企業、自媒體直播平臺、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很難吸引并留住懂種養技能和農產品銷售的數字專才。
三是農業消費互聯網成燎原之勢,但產業互聯網剛拉開發展序幕。當前“互聯網+”主要集中于消費領域,但農業數字化轉型必須在生產領域有更大的變革與突破。
推進農業數字化轉型的邏輯思路
作為鄉村振興的重要戰略方向,農業農村的數字化轉型既要打贏消費互聯網“上半場”,也要打贏產業互聯網“下半場”,面臨的挑戰相對于二、三產更加艱巨復雜。為此,應把握數字經濟重塑農業發展新趨勢,在數字賦能農業過程中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
一要系統完善農民數字素養培育體系。整合政府、企業、學校、社會機構等各類資源共建數字鄉村,耐心培養知農愛農、懂數字會經營的數字型人才。升級換代農村的學歷教育、職業教育的硬件數字設備設施,開設數字技能培養課程。大力實施面向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返鄉農民工、留守婦女等群體的電子商務、網絡直播、普惠金融等培訓,以及面向農村中老年群體的電腦、手機使用技能培訓。
二是系統提升數字基礎設施和數字綜合服務體系。首先,因地施策提檔升級鄉村數字基礎設施。部分偏遠鄉村的建設重點仍應集中于底層互聯網聯通與民生資源提供,以保障城鄉“數字機會”的公平。在具備基礎條件和現實需求的鄉村加速布設人工智能、5G、物聯網、大數據、區塊鏈等數字新基建,滿足農民生活、農業生產日益增長的數字化需求。要將先進的數字技術下沉到“田間地頭”,與農林牧副漁業深度融合與創新。其次,完善農業數字綜合服務體系,健全以農技推廣機構為供給主體,市場力量為重要補充,高等院校、科研機構等廣泛參與的協同服務體系,個性化、智能化推介農業科技、信貸保險、病蟲害、農機及產品銷售等生產性服務信息給廣大農戶與新型經營主體。
三是以工業化和信息服務化思維促進農業數字化轉型。農業數字化轉型存在兩種相互依存的發展路徑:第一,遵循工業化邏輯,強化對傳統農業生產的技術性改造,以追求專業化生產和規模經濟效應。第二,以信息服務化重塑農業產業價值。數字化的農業生態需要加工“農業數據”這一新生產要素,把數據變成農產品和品牌價值的一部分,發揮數字便捷化、敏捷性、互動性優勢,以實現農業生產策略、農產品流通與零售、支付和融資等功能增值,切實推動農業現代化轉型。為此,政府需要鼓勵社會資本參與農業數字化改造。(作者系廣東省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博士)
[責任編輯:袁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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